这理由实在站不住脚,看她的穿着打扮就知道她现在过得不错,倒是我,常年没人管,像条野狗,要我给她养老还不如养条真狗。
不过我没再问,要我干什么都行,总不会比待在那里更差劲了。
「我该叫你什么?」我试探着问她,尝试着想要用那个称呼来称呼她,却发现怎么也说不出口。
我还记得我爸领着陈倩进门的那天,我不肯叫她妈,他直接一耳光抽到我耳鸣不止。
我叫了陈倩十年的「妈」,这个称呼对我来说,已经脏了。
我没由来地颤栗,整个人打着摆子,熟悉的眩晕再次出现,我好想吐,有点后悔刚才为什么没早点下手。
她自然地将我的异常理解为晕车,一手握着我的手腕,另一手来帮我拍背,还从漂亮的手提袋里掏出一把话梅糖塞我嘴里。
「叫李金桂女士。」
「好的……李金桂女士。」
她似乎觉得这称呼挺可爱,笑了,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。
我看着她的虎牙,心想,我们确实是母女无疑了。
2
我们要坐一天一夜的火车,奔赴千里之外的申城。
在等车的半个小时里,李金桂女士让我等会,便一个人离开了。
我脊背紧绷着,独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我心里数着数,连日后去哪个车站乞讨都想好了。
还没数到三百,李金桂女士就回来了。
她是跑回来的,脸通红,发丝凌乱,还有细汗挂在脑门上,手上提着在蛋糕店里现买的小蛋糕。
我十八岁生日当天在火车上度过很简陋但该有的都不缺,漂亮的小蛋糕被插上了要来的蜡烛,点燃了端到我的面前。
邻座的乘客知道今天是我生日,还派她的小儿子给我送来一把粘牙的玉米糖,祝我生日快乐。
玉米糖是老式的糖果,包装很土,粘牙但确实是甜,玉米的香味很浓,怪好吃的。
这突如其来的好让我无所适从。
我忍不住问李金桂女士: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?」
她放松靠在椅背上,嗤笑一声:「给块蛋糕算个屁的好啊,我想你给我养老,自然得对你好,这才哪到哪啊,快吃,不喜欢再买。」
说完,她也不看我,把吹灭了蜡烛的蛋糕塞我手里,抓过我的另一只手,小心翼翼地给我抹烫伤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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