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定然是没有回头,不然也不会不管我。不,即使看到我这般,想来也是不会停住去找她的脚步。
为了生辰宴,我事事亲力亲为,只希望能在记忆里留下最美好的生辰宴,毕竟,上次生辰宴,还是孩提之时。
而今,他留我一人面对前来贺喜的宾客。
前来的宾客细碎的议论声传进我的耳朵里,我知道,我用心经营的美好,不过是镜中花,水中月。
他怜惜我从未过过生辰宴,要给我一个极好的生辰宴,请来的客人都是京城中的名门闺秀,富家子弟,他给了我期待,也扼杀了我的期望。
除去达官显贵,更有王爷公主。公主是我闺中密友,她本待嫁闺中,不宜出门,却为了我的生辰宴,特意赶来。
纪审理是皇子陪读,昔日的皇子,而今已然是立府娶妻的王爷了。
王爷们笑说:“哪家的生辰宴有弟妹这般宏大,以后弟妹生辰宴,得按着这个规格继续办下去。”
我着应和好。
但我知道,明年今日,没有人会为我办生辰宴了,我活不到那日了。
好友安宁公主将我抱回房间,担忧的问我:“你怎生流鼻血了?是不是体内还有毒素?还有纪审理,他这家伙怎么出门了?”
“他是陛下倚重之人,陛下急召,万事以国事为重。”我露出笑容来,尽量表现的正常,“你不信我,还不信神医吗?神医说没事了,我便真没事了。”
她担忧得为我盖好被子,对着我冰冷的手哈气,我与她自幼相识,望着她忧虑的目光,我忍住告诉她的冲动,背过身去。
安宁走后,我正要闭眼休息,母亲突然冲进房中,大声呵责道:“沈知书,这么多年的礼仪你学到狗肚子里去了,你妹妹被绑匪劫走,下落不明,你却在侯府里大办宴席。”
我疲惫的看着面前富态的女人,平静的听她宣泄。
在她的话里,我才知,贺倾城不想夹在我和纪审理之间令我为难,选择离家出手,却被山匪劫走。
婢女妙儿搀扶着我坐起身来,我的声音陡然变大,“世子不是去救她了吗?你要我做什么?莫不是让我替她,成为山匪的人质不成?是不是只有这样,你才会满意?”
我还想说,我活不了多久了。只不过,告诉她,也没有这个必要了。
真没必要了,我不想见母亲,不想见任何人,包括纪审理。
“你……你简直冷血无情,世子都看不下去,而你却视而不见,我到底当初为什么要生你这个蛇蝎?”
母亲继续骂我,再恶毒的词语也刺激不了我了。因为,我现在已经听不太清了,慢慢的,我会听不见,看不见,闻不到,说不出,到最后,感觉不到这个世界一切。
妙儿命人赶走了母亲,服侍我躺下。
我想,我命中的劫难应是贺倾城,她总能轻而易举的夺走属于我的一切。
贺倾城是舅舅的女儿,更是贺家最后的血脉,贺家出事后,母亲求了先帝,她便寄养在我家。
自此之后,本属于我的关注,全部转移到了她的身上。
母亲常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,“倾城是贺家唯一血脉,值得最好的。她没了父兄,最是可怜。沈知书,你是姐姐,要让着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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