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几年都不洗一次澡,身上的灰却奇香无比。
我们一家都靠这个赚钱,小心翼翼地供着他。
他得意洋洋,却不知道发出香味的其实是他的肉。
而仓库的后面,是妈妈刚买的绞肉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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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家里就放起了鞭炮。
我妈还找了过年才用的红灯笼,挂在了门口。
村里的人都来看热闹,我妈只说要搬家了所以开心。
其实是为了掩盖绞肉机的声音。
我一夜没睡,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的弟弟。
他再也没有哀号过,直勾勾地看向我的窗户,嘴里不断地念叨着什么。
我觉得很害怕。
所以他们动手的时候,我躲到了屋里,不断地念着菩萨保佑。
鞭炮声震耳欲聋,掩盖了弟弟的惨叫。
等我出去的时候,院子里已经空荡荡的了。
我小心翼翼地挪到仓库,只见门口摆着弟弟的衣服。
而最里面,有好几个塑料桶,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碎肉。
我忍不住,直接吐了出来。
爸爸妈妈把那些肉重新倒进绞肉机,又顺手把眼珠和指甲挑出来。
直到那些肉变成红色的膏状。
他们却又拿出了几个玻璃瓶。
我凑近了看,才发现绞肉机的下面,露出了很多黄色的液体。
那是弟弟体内的油。
他们两个人小声说着什么,然后把液体装进了瓶子里,又贴上了一个标签。
我不敢再看下去,转头冲回了屋。
弟弟成了肉泥,可那些味道却一直留在家里。
甚至跑到屋子的每个角落。
我开始不断做噩梦。
那股味道好像弟弟一直在我身边,哪怕是躲进柜子里,都像是在跟他紧紧贴着。
有时候我甚至觉得,弟弟没有死。
他藏在家里的每一个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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