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李瑶，刚上大一。
在同学的眼中，我是高不可攀的学院女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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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说讲述的是李瑶张龙等人的故事，书名叫《蛙泳奇缘》，本小说全文只能在UC浏览器搜索得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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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瑶的泳镜总蒙着一层薄雾，像是永远擦不净的往事。
每当她扎进市游泳馆的深水区，耳边就会响起七岁那年的浪涛声——父亲松开游泳圈的手，母亲在岸边尖叫的红色指甲，海水涌进鼻腔时炸开的咸腥。
"换气节奏又错了。"张龙的哨声刺破水面的阳光。
作为游泳馆最年轻的救生员，他小麦色的肩胛骨上纹着褪色的奥运五环，右膝那道蜈蚣似的疤痕总在阴雨天泛红。
李瑶扶着池壁抹了把脸，看着他被氯水泡皱的脚趾："你又不是教练。"
话音未落，张龙已经跃入水中。
他游动时像柄剖开丝绸的刀，水花溅在她锁骨凹陷处，凉得让人心颤。
他们开始在每个闭馆后的黄昏相遇。当夕阳把池水染成蜂蜜色，张龙会突然从水底钻出来，湿漉漉的掌心托着李瑶掉落的草莓发绳。
"这么怕水还天天来？"他的虎口有长期握泳镜留下的茧，蹭过她手腕时泛起细密的痒。
秘密是在暴雨夜裂开的。
李瑶蜷在更衣室角落，听着雷声在金属柜间炸响。
七岁那天的暴雨也是这样砸在救护车顶，母亲的长指甲掐进她肩膀："为什么要松手？为什么死的不是你？"
"找到你了。"张龙举着应急灯出现时，工牌上的水珠正顺着喉结滚落。
李瑶的牙齿还在打颤，却闻到他递来的热可可里藏着威士忌的味道。他的体温透过浸湿的制服衬衫，"我当过八年职业运动员，直到右膝盖韧带断了三根。"
那晚的储物间成了偷尝禁果的伊甸园。
张龙吻她后颈时，泳池消毒剂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海盐气息，李瑶突然想起小时候在青岛见过的夜光藻——越是黑暗越是绚烂，天亮后却只剩苍白的残骸。
晨光初露时，李瑶在张龙手机里看到备注"小雨"的未读消息：【后天复查，记得带假肢护理液】。她盯着他空荡荡的右裤管，昨夜缠绵时摸到的金属冰凉突然有了形状。
"五年前摩托艇事故。"张龙把假肢重新扣上膝盖的声音像在合拢棺材，"小雨是我妹妹，现在每周三要陪她做复健。"李瑶的草莓发绳还缠在他腕间，此刻却像道淌血的勒痕。
争吵爆发在周末的深水区。当李瑶又一次在换气时呛水，张龙突然攥住她的脚踝："你根本不是在学游泳，是在等谁来溺死你！"池水灌进耳膜的瞬间，她看见七岁的自己正在深海下沉，而父亲的身影渐渐融成张龙残缺的轮廓。
"你以为装残疾人就能赎罪吗？"李瑶的尖叫惊飞窗外的白鸽。张龙的瞳孔猛地收缩，转身跃入泳池的姿势带着自毁般的决绝。他单腿划开的水纹像条忧伤的银河，直到救生员同事惊慌地吹响哨子——那具精壮的身躯突然在池底静止，宛如回到母体的婴儿。
李瑶是第一个扑过去的。咸涩的池水涌入口腔时，她终于看清那只始终托着自己的手。张龙苍白的脸浮现在淡蓝色水波中，恍惚间与父亲年轻时的照片重叠。原来溺水的从来不是身体，是困在往事里不敢上岸的灵魂。
当人工呼吸第三次压下来时，张龙睫毛上的水珠坠落在李瑶脸上。他们湿透的发丝在防滑垫上蜿蜒成河，听见彼此心跳在空旷的游泳馆回荡。窗外暮色四合，最后一缕阳光正掠过他膝盖上狰狞的伤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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