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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吃毒蘑菇后,我幻想自己是一朵花,然后拽住身穿褐色外套的男生。
「我快枯萎了,能种在你这里吗?」
男生:??
我一屁股坐在他身上,委屈巴巴:「能给我浇点水吗?」
1
我妈中午炖了小鸡蘑菇,用的不是平时的榛蘑,看起来很奇怪,但味道鲜美极了,我狂吃三大碗。
而爸妈一口没动,携手参加同学聚会去了。
然后——
我出现了幻觉。
下午,我独自坐在沙发上,开始觉着不对劲。
我是一朵花,一朵娇艳欲滴的,惹人怜惜的娇弱红玫瑰。
可是我快枯萎了。
我着急坏了,在家里转了一圈,可惜我妈没有养花的习惯,于是我跑出了家门。
电梯里。
我看见了一抹褐色,于是,我一把拽住他:「我快枯萎了,我能种在你这里吗?」
被我拽住的褐衣男生:??
然后,我把他按倒在地,一屁股坐了上去。
想想又觉着渴,于是我低头看他,可怜巴巴:「能给我浇点水吗?」
男生:……
2
后来。
听说,褐衣帅哥认定我是精神病,没敢对我动手,默默地拨打了报警电话。
然后我被带去了警局,又被送往了医院。
再然后——
傻逼物业把电梯里那段监控放到了网上,我以一种十分奇葩的方式,爆火了。
我躺在病床上,刷到了一条百万赞的视频,深吸一口气,点开评论区。
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」
「这男生好帅,新型搭讪方式已 get!」
反正,评论区一片「哈哈哈」,我耐着性子翻了好久,终于看见一条满意的评论:
「只有我觉着,这个女生也好漂亮吗。」
我连忙点了个赞,可是——
抱歉,该评论已删除。
……我彻底崩溃,愤慨地扔了手机,然后,病房门开,我妈走了进来。
身后似乎还跟了一人。
我定睛一看,那张脸十分陌生,但是细看看,又忽然觉着眼熟。
不过,眼熟的不是脸,是那件衣服。
褐色的外套……
我咽了下口水,要命了。
我妈强忍着笑,把人带到了我床边,在我腿上拍了一下,「好了没?」
「……嗯。」
病房里,气氛安静地有些诡异。
良久,先打破沉寂的竟是那褐衣男生。
他摸摸鼻尖,声音温和好听,「不好意思啊,当时有点蒙,以为你是……就报了警。」
以为我是精神病。
也对,好人谁会见人就说自己是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啊。
我强忍着尴尬道了歉,帅哥没怪我,可是——
那天夕阳下,我妈和他憋笑的脸让我印象尤为深刻。
3
出院几天,我身体生龙活虎,心灵却千疮百孔。
为了排忧,我去了闺蜜悠悠家。
悠悠最近正在准备考证,一心背题,两耳不闻窗外事。
给她打电话询问了时间,我俩约着中午去她家吃饭,等我拎着水果赶到时,她那边饺子已经下锅了。
悠悠很贤惠,饺子包了两样馅:韭菜鸡蛋和蘑菇鲜肉。
还给我弄了两种吃法,一份酸汤饺子,一份蒜泥酱油蘸料。
她不爱吃肉,专吃韭菜鸡蛋馅。
而我两样饺子掺一起,吃的不亦乐乎。
吃饱喝足,我们俩又炫了半个西瓜。
我打了个饱嗝,都忘了和她倾诉那些不愉快,扯张纸巾擦了擦嘴,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关门前,悠悠还在房间里温柔地和我告别:
「你他妈又不刷碗!」
……
吃得太撑,我去附近广场散了步,又进商场买了两件衣服,觉着脑袋有点晕,才打车回家。
但是——
不知道为什么,我家楼下忽然多了很多体型巨大的蜘蛛。
我蹲在不远处,看的直咧嘴。
谁要是这时候出来,估计要被吓死了,正想着,楼道里刚巧走出来一人。
我抬头去看,只觉着有点眼熟。
是他?
舒彦,那天被我一屁股坐在身下的男生。
「等等!」
我惊呼一声,强忍着恐惧往前跑了两步,然后指了指他脚下,
「那么多蜘蛛你看不见吗,不要命了?」
他错愕,笑意僵在了唇角,然后低头看了一眼。
半晌,他没听劝,直接迈步走了过来。
我眼睁睁看着他把那些蜘蛛踩死,甚至几只被他踩爆了浆。
看的我一阵反胃,弯身干呕了起来。
他走过来替我拍着肩膀,欲言又止,「你不会……又吃那个了吧?」
那个?哪个?
我缓了口气,正想说话,目光却落在了他身后——
好多蓝精灵啊。
于是那天,蓝精灵拉着我,我拽着舒彦,在我们小区里跳了好久的舞,直到救护车赶来。
又是舒彦打电话叫的救护车。
我谢谢他,真的。
到了医院,又遇见了那天的主治医生。
时隔几天,我再度躺在他面前,年轻的男医生揉了揉眉心,声音无奈极了。
「这蘑菇,真有那么好吃?」
4
我说不出话来,因为——
我看见一只蓝精灵在他头上拉屎。
简直没眼看,可这画面太过清奇,医生长的也好看,我没忍住,又看了一眼。
然后……
医院里回荡着我豪迈的笑声,经久不息。
我笑不出来了。
病房里,我爸我妈,舒彦,悠悠,以及那位据说姓江的年轻男医生。
蓝精灵不见了,蜘蛛也消失了,我再次恢复正常,微信里多了两则视频。
舒彦几分钟前加了我微信,然后好心地把之前全程录像的视频发了过来。
他还挺骄傲,摸摸鼻尖,一副做了好事的语气。
「挺有纪念意义的,所以帮你录了下来。」
我扯了扯嘴角,「我谢谢你啊。」
舒彦退后,悠悠跟接力一样走上前来,意味深长地握住了我的手。
她面色凝重,简单解释了一下她包饺子所用的毒蘑菇来源——
她干妈上星期说最近收到别人送的蘑菇看起来很棒,就给她送了一份。
哦,她干妈,就是我妈。
解释完,悠悠一脸悲怆地看着我。
我很欣慰。
这丫头也知道愧疚,着实不容易。
在我等着她的道歉时,她缓缓开口,「视频我看了,你蓝精灵都能唱跑调哈哈哈哈。」
……我沉默了两秒,然后甩开她的手,看向那位双手抄袋的江医生。
「江医生,我是病人需要休息,能不能把她们都赶走?」
我以为江医生不会鸟我,可他瞥了我一眼,竟真的开了口:
「最近一段时间,患者连续两次毒蘑菇中毒,身体比较虚弱,的确需要多休息。」
言下之意,让悠悠她们都赶紧出去。
虽然,他那句「虚弱」说的实在有点没底气。
对于医生的话,我妈向来都是深信不疑,于是飞快地拽着其余几人离开了。
连个陪床的都没留下,我怀疑我妈是故意的。
5
很快,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江医生。
他站着我躺着,这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从我的角度,甚至能看见他的鼻孔。
嗯……
帅哥果然是没有死角的,这个死亡角度,居然也有点好看。
不过,江医生可能也觉着这个角度有些诡异,他动了身形。
我以为他要走,结果这人反而扯起一旁的椅子,坐下了。
「周思苒。」
他念了一声我的名字,记性挺好。
「……在。」我乖巧应声。
可能是医生老师这类职业天生对我有血脉压制,我双手交叠放在被上,大气也不敢喘。
江医生扫了我一眼,一只手随意搭在床边,「所以,你那时候看着我笑什么?」
我怔住,然后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了一只蓝精灵脱裤子在他头上拉屎的画面。
没忍住,又笑了。
躺着笑的,结果被口水呛到了。
我咳的面红耳赤,江医生还得负责替我拍背,他瞥我一眼,「不想说就算了。」
我松了一口气,可下一刻,他忽然朝我手里塞了张小卡片。
我低头看了一眼,是……一张名片。
上面写着他的名字「江周」,以及职务和联系电话。
我怔住。
抬头,江医生语重心长,「毒蘑菇吃多了伤身体。」
我将这话在心里反复咀嚼几次,明白了过来。
他不会是以为,我第二次吃毒蘑菇,就是为了见他一面吧?
眼见着他转身欲走,我连忙喊他:「周医生!」
他迈出的脚步顿住了,然后回身看我。
「我姓江。」
气氛有些尴尬。
为了缓解气氛,我舔舔唇,低声道:
「我之前看着你笑是因为,我当时出现了幻觉,看见你身上有只蓝精灵。」
江医生微微蹙眉,似是不解,「很好笑?」
「……它在你头上拉屎。」
6
「……」
他沉默了很久,表情变化也很丰富,先是一怔,然后蹙眉,最后——
笑了。
没绷住的那种。
在我印象中,医生都是很严肃,不苟言笑的那种。
可此刻,江医生站在床边,乐不可支,甚至弯下身来,一只手扶着床头。
笑够了,他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金丝镜,揉了揉眉心,漫不经心地问道:
「所以,蓝精灵的……排泄物,是什么颜色的?」
我下意识地往他头上看了一眼。
虽然此刻早已没有了幻觉,更没有了到处乱拉翔的蓝精灵,但之前的那一幕仍不由自主在脑海中回放。
我咽了下口水,「绿的。」
真是绿色的。
就……还挺稀的,江医生那张帅脸上淌绿汤的样子,仍让我唏嘘不已。
见他挺欢乐,我就如实描述了。
然后——
他的笑就僵在了唇角。
下一刻,他转身便走,我看的莫名其妙,忍不住叫住他,「周医生,你去哪?」
他顿了下脚步,声音僵硬。
「洗头。」
说着,他快步离开,走到房门口,这人再度停下脚步,语重心长地强调:
「还有,我姓江。」
啊对,江周。
瞧我这记性,可能毒蘑菇吃多了真的会影响智商吧。
7
出院那天,我在心里暗暗发誓,此生再也不吃蘑菇。
一口都不吃了。
那天,我妈没去打麻将,我爸也没去下象棋,俩人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前,开始讨论要哪个女婿好。
我爸说选舒彦当女婿,好歹被我坐了一屁股,得对人家负责。
而且舒彦长的帅又温柔,第一次见面被我又当肉垫又当花盆的,也没揍我。
我妈据理力争:
「人家周医生也不差啊,被你姑娘幻想了一脑袋绿水,还是尽职尽责地治疗。又高又帅,职业也好,万一你这姑娘哪天又馋嘴偷吃了蘑菇,有个自己人也方便抢救。」
「……」
我听的无语极了,几番犹豫,还是没忍住弱弱开口:
「妈,人家姓江。」
江医生如果在,估计要被我和我妈气死了。
江周江周,我总是潜意识里认为他也姓周,然后成功地把我妈也带跑偏了。
造孽啊。
再说了,这俩人八字都没一撇,我爸妈居然已经在选女婿了。
我默默扒了一口饭,准备晚上找悠悠出去约个饭,顺便喝喝酒,聊聊天。
然而,晚上临出门前,却被我爸拦了下来。
「不许走,今晚有客人。」
看我爸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,我笃定猜测,「郑阿姨要来?」
我爸笑容僵住,梗着脖子装糊涂:「哪个郑阿姨,什么郑阿姨?」
我顺手从桌上捏起两粒花生米,扔进嘴里,
「别装了,就是总和你跳广场舞,天天夸你周哥真会扭的那个郑阿姨。」
我爸瞬间心虚,往我嘴里塞了两粒花生米,「小祖宗,这他妈能说吗?」
不过。
他一回头,便看见我妈气势汹汹走过来。
我妈想动手,被我嚼着花生米拦下了,
「你也别生气,你不也有个牌搭子王叔,整天跟你套近乎叫你娇娇吗。」
然后,我爸和我妈亲切地问候了彼此,又礼貌地开始了对彼此的人身攻击。
家里一片和谐。
我取消了和悠悠的约会,坐在桌边嗑着瓜子看他俩逗嘴,直到敲门声响起。
我趿着拖鞋走去开门,门开,入眼一片褐色。
原来我爸口中的客人,就是那盆土。
舒彦。
他拎了水果,笑容尴尬,「伯父在吗?」
「在呢。」我爸跑过来,眼镜歪了些,头发凌乱,一看就是我妈刚才亲切地动了手。
我爸热情地把舒彦迎进门。
看着沙发上舒彦那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,我有点头疼。
正准备关门,一只手却忽然抵在了门上。
手指修长好看,骨节分明,这手不弹钢琴真是委屈了。
缓缓抬头,我怔住。
也不算委屈,这是双拿手术刀的手。
我错愕出声,「周医生,你怎么来了?」
他沉默了两秒,绕开我,拎着礼品进了门,「周医生没来。」
「来的是江医生。」
「……」
毒蘑菇真挺影响智力的,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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