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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上学那会就开始各种衰。
就是老话说的喝凉水都塞牙缝那种。
就比如,我的名字每个拉出来都是最正经不过的中国字,放一起就窜了味儿。
没错,我就是传说中大家都不要的那个碧莲。
近日,我霉运见涨。
爷爷的三周年上,上香时我一个手抖,点着了一旁的花圈。
然后就和推翻了多米诺骨牌似的,花圈燃着松柏,松柏一口气把整座山头烧了个底儿朝天。
全村八九百号人的祖祖辈辈被我一个不小心,烧得只剩土。
要知道村里兴土葬,讲究个入土为安。
且不说被我烧掉的松柏都是长了二三十年成了形的老树,单躺我爷爷和爷爷的爷爷那两口棺材就值个七八万。
这一下,我家砸锅卖铁外加好话说尽还是在村里挺不起腰杆儿。
走哪都有人冲我扔鸡蛋:「你个不要碧莲的陈碧莲,还我爸妈,还我爷爷,还我太爷爷的爷爷!」
不是我说,你太爷爷也就算了,你太爷爷的爷爷早就被氧化得毛都不剩,你这不是碰瓷吗?!
不仅如此,我爸妈是喂猪的,这把火烧得全村再没人找我家买猪了。
好嘛,连唯一的进项也说断就断了。
为此我们紧急召开了家庭会议。
我爸率先表态:「姑娘犯的错老子承受,无可厚非。但咱家不能一直这么下去啊。」
我妈一脸沉痛:「要不找个人给姑娘转转运,这人走背字也得有个头啊。」
是啊,我从细胞开始就不走运。
生的那天我妈隔壁床的换了十来个,生了又走了。
只有我愣是稳如泰山。
结果顺转剖,乌泱泱一大帮人给我妈推进手术室里,我又自个出来了。
想起这些,我总觉得对不起爸妈。
这些年,没少折腾他们。
最后我爸大腿一拍:「那成,明天请三姥姥来给碧莲仔细瞧瞧。」
第二天一早,我们一家三口就巴巴地搁村口张望,盼着三姥姥来了给我好好转个运。
毕竟放着锦鲤,谁愿意做老鼠让人喊打喊杀的。
等到日上三竿才瞧见三姥姥坐的牛车不急不慢地迎面驶来,我刚要上前打个招呼,突然,那老黄牛一个不乐意,发了狂似的撂蹄子朝远处疯跑。
我这是连牲畜也看不顺眼?!
就这样,三姥姥与我匆匆一面差点就落得驾鹤西去。
后来听人说,她躺在炕头翻来覆去就一句话:「务必把碧莲那丫头送走,越远越好!」
于是,我克天克地克父母的美名就算坐实了。
眼看爸妈着急上火,有一夜白头的苗头。
我一咬牙,算了,不就倒霉嘛,冲我一人来就是,放过我爸妈。
当晚,我简单拾掇了几件衣服翻墙头,一人一狗走天涯去。
等下,哪来的狗?
我低头一看,一条瘸腿儿的老黄狗冲我龇牙一笑。
唉,同是天涯沦落狗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
下一秒,它叼起我的包袱皮儿跑了。
头也不回的那种。
好了,我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劫我财了。
我都这样了,狗都不放过我。
气鼓鼓的我一口气翻了两座山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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